【aph同人】第十二章.孤注一掷
如果污浊的身体也能迸发出那样耀眼的火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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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枯燥无味的滴水声，伊万和尼可拉斯并排前行着。
“你的意思是...其他国家也会加入？”
伊万无意识的抠挖着手中冰冷坚硬的水管，那些身着军装的怪物伴随着糟糕的记忆再次搅乱了他的大脑，仿佛同伴消逝的模糊影像再一次在他的脑海里打转，染红他的思绪。
“别担心，”尼可拉斯还在细致翻阅手中的记录，似乎对这一切抱有极大的兴趣，连头都没有抬过几次，“这一次，我们不再站在对立面。”
短暂的沉默过后，伊万手中的水管“啪”的一声猛的砸上墙壁，随即便是簌簌的细石掉落声。闻声停下脚步的尼可拉斯不再把注意力放在手中那些字迹大相庭径的手稿上，而是以平静的目光注视他，看不出一点情绪却毋庸置疑，不容忽视。
伊万轻轻抬颅，顺着手中的银白金属将目光缓缓转移到潮湿墙壁上，那里已经出现一个小小的坑洞，蔓延出蜘蛛网状的放射裂痕。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他的精神似乎已经被血腥的回忆拽的四分五裂，支离破碎的在失控的边缘摇摇欲坠，平日温和的嗓音现在颤抖却故作强硬。
“你们，把我的同伴一个个手刃，现在却要得到我的信任？”
“听好了，俄罗斯家的小子，我们可不是在征求你的信任。只是阐述简洁易懂的事实。”
尼可拉斯用轻飘飘的冷漠包裹了他的疯狂，
“我并不认为我和我的同伴做错了什么，在我们的立场之上，我们一直行走在正确的道路...或许也并不是完全正确——谁知道呢？”
“但总归也是为了活下去。”
他的语气放的柔和了些，不过效果不甚明显。
“可能这一切对你来说过于残忍。不过...把目光放的远一点，现在，我们都仍走在自认为正确的道路上。所以，放清醒点，你的路还没有走完。”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轻轻勾了勾嘴角，怀念的笑容转瞬即逝。
“毕竟...荒诞的立场转换也是生活的乐趣之一。”
尼可拉斯像是迫于掩饰那个浅淡笑容，轻轻咳了咳，将记录粗略整理后塞进背包，而后向伊万伸出左手。
伊万沉默的看了看他，明白这是对方能够作出的最大让步了。犹豫片刻便轻轻碰了碰那只有些温度缺失的手掌算作回应。
“啊——啊，被说服了呢。”
温和的笑容再次回到他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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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复的景致一幕幕于眼前闪过，而众人也只是在静默的诡异气氛里重复着机械的踱步。密不通风的树叶如同巨大的穹顶将阳光拒之门外，却恰到好处的保留的可憎的热度。
“我受够了，还有多久？”
亚瑟小声嘟囔着，然而没人想浪费宝贵的体力回答他的问题。他自讨没趣的用手中的方巾拭去额角的汗，连叹气都不再。
本田菊已经体力不支的喘着粗气，手已经贴到后腰上，而费里西安诺整个人几乎要贴到地面，摇摇欲坠的就要倒下，被路德维希扯着后颈的衣襟有气无力连拉带拖的前行。
“啊....是那个吗。”
终于，面前突兀的空旷平地让众人眼眶里希望的火焰重新熊熊燃烧，耀眼到刺目的阳光争先恐后涌到这里，又于周围的枝干投射出环环光影。
“瞧瞧这里，耀。”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放的极轻，让王耀听不真切。他恍惚着，眼前喷涌的猩红的血，染红了他的眼角。
“记得吗。”
“自然，”王耀不动声色缓缓后退两步，靠近他，“第一次火并。”
阿尔弗雷德攥了攥拳，最终只是眼神空洞，一言不发。王耀知道，他又在回放那些封存的记忆了，于是也不再出声打扰。
马修走过来：“这就是你口中的，可能的敌人的基地吗？”
王耀气定神闲的点点头。
马修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你对这里很熟悉啊。”
“来过，自然就熟悉了。”
“你身上，真的有很多秘密啊。”
马修突然笑起来。
“不过你倒是没有一点要掩饰的意思，是因为我们迟早要知道对吗。”
王耀万年不变的死板笑容也染上了生动的雀跃，直抵眼底，给那张实则冰冷的脸增添了几分生气。
“你很聪明。”
马修轻轻低头，注视着王耀上扬的眼角，以及那散发着异样光彩的褐色的深沉瞳孔，继续阐述着猜测：“卢西安诺，其实原本在我们的记忆里是不存在的，是吗？”
“这一切都是一场阴谋，一场针对我们的阴谋。”
“没错，阴谋，”王耀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裂成了碎片，掉落，马修紧紧的盯着他，好像听见了清脆的落地声。温和如春一下子转换成寒风料峭的严冬，令他有一瞬的恍惚，“虚假的和平到现在也只是浮于表面的纸片——轻轻一碰就会支离破碎。我猜伊万想要拖会时间，不过这没用，我们的敌人可等不起。”
话音刚落，一阵突兀的尖笑插入进来，吸引了大多数人的视线。
那是个套着卡其色风衣的高个子家伙，但横跨半张惨白面庞的漆黑标记昭示来者不善的事实。他略显单薄的孱弱身躯沐浴在刺眼的阳光之下，看起来摇摇欲坠。
“你们好呀——各位，”他夸张的伸出细瘦的右臂，晃晃荡荡，“我知道你们的名字，所以你们就不用再过多赘述，而我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炮灰，名字对我可有可无，所以我们跳过无意义的嘘寒问暖环节，我是来找茬的，开打吧。”
“瞧，这不就来了吗。”
王耀掩着嘴角轻笑了两声，视线贴到蠢蠢欲动的卢西安诺身上。众人对视两秒，也试探着掏出武器。
只见对方掏出把长剑，在手上转了两圈便气势汹汹的——
捅进自己腹部。
“？”
路德维希马上就要扣下扳机的手一抖。而后与众人面面相觑。
王耀眯了眯眼，脚跟轻轻向后挪了挪，而阿尔弗雷德紧盯着从伤口喷涌而出的腐蚀液体，睁大眼叫到：
“Fxxk，往后退，这家伙要点火！！”
当无处不在的阳光肆意倾泻到那液体上，带着触手可及的热度，那高挑人影缓缓勾勒出一个恣意笑容，跟着那奇特印记送来诡谲的撕裂感。
以及，扑面而来的热意。
“上帝啊，”亚瑟愣愣的看着这一幕，“这是什么？”
“这是渎神的造物，”卢西安诺幽灵般出现在他身后，温和的耳语令他陷入梦境般的恍惚，只看见模糊的身影和火焰，“他以最肮脏的身躯接纳最神圣的热度。我们叫他，”
“太阳之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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